第4章 训练
作为一个大学生，在面对早八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睡觉，因此当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商未央还在床上思考“再睡五分钟还是直接翘课”这种深奥的哲学。
但是想到昨天见到的可怕情景，还是在床上一跃而起。
商未央打开门，而阎归一敲门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一起走吗？”阎归一收回手。
“嗯，走吧。”
“教室编号是413。风轻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哦，你们吃早饭吗？”
阎归一正要回答，却在离开宿舍楼的时候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她立刻召唤出自己拟灵抱在手上，随口回答着，“在超市买了点吃的。”
她看到的那个身影正逐渐靠近，是个穿着得体看起来十分绅士的男生，似乎是刚看到阎归一和商未央二人，男生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抱歉，我身上都是血，是不是吓到二位了？”
商未央很难违心地说没有，下意识地朝阎归一靠近了一点。
“我叫温珏，不知是否有幸和二位一起走一段路？”温珏笑意更甚。
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商未央却觉得对方的压迫感很重。
阎归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不可以。”拉着商未央就要避开。
但温珏就站在她们必经的道路上，很是不相让。
就在对峙的时候，温珏的肩膀被人从后拍了拍。
商未央从没觉得风轻那张吊儿郎当的表情这么亲切。
“我说哥们，撬我墙角呢？”风轻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黑色耳钉，笑起来的时候露出虎牙，邪气外露。
“怎么敢，风轻同学的名声谁不知道？”温珏温和有礼地退后半步，“原来这位也是风轻同学的目标吗？”
风轻随意地插兜站着，轻笑，“对，所以你最好别乱动。”他看向阎归一二人，抬下巴示意，“走了。”
阎归一立刻拉着商未央走到风轻身后。
温珏正掏出手帕擦自己手上的血迹，语气依旧温和地说：“要小心啊，这个学院里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
商未央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
直到离开温珏的视线范围内，风轻开口道：“那是温珏，入学到现在一共杀了三个人，拟灵是d级。”
“我们在学院里，不应该是学习吗，为什么他可以杀人？”商未央还是不理解。
风轻夸张地张大嘴看向她，不由得头疼地吐槽道：“姐姐，你也太游离了吧？我昨天不是说了，学院不禁私斗。这是因为在这里毕业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学满一年，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另外一个默认的潜规则，拟灵评级会根据战斗时的表现变化，只要能升级到f，也算毕业，但这种升级需要杀到足够的人。”
阎归一扯出一个讽刺的冷笑，“高塔的时代，就是这么冷酷。”
风轻继续补充，“但是因为三年前有人直接放出拟灵将全学院都屠杀了，所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发生，学校甚至专门设置了擂台。双方应战，就会出现那天你看到的光幕。”
商未央觉得这个规定很奇特，“那要是其中一方就是不应战呢？”
这倒是没想过。
风轻挑眉看向商未央，仔细思考之后才摇摇头，“不会出现这种事的，每一次战斗的记录高塔那边都会知道，如果多次不应战的话，一定不会被高塔重用。”
商未央：“但是命更重要啊。”
风轻：“被派往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一样会死，还有可能碰到蚁族从此尸骨无存。拟灵的等级不代表最终战斗力，有时候拼一拼还是能赢的，万一恰好被高塔看到，就可以进入审判者之中。”
商未央还是摇头，“那不对啊，觉醒者不就是为了对抗蚁族而存在的吗？要是全都能毕业，就可以组建军队，不仅可以保护人民，甚至有可能结束这种末世生活。”
风轻这次是真的目瞪口呆了，就连阎归一也看着商未央不说话。
商未央不明所谓地挠头，“我说的不对吗？”
“呵，不是不对，而是我从没听过有人有这种想法。高塔虽然庇佑了人类，但实际上这个世界的资源依旧是有限的，人只有不断向上爬才能拿到足够的资源。”
向上爬，是的，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只要这样才能活下去。
商未央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全都咽回去。
这是个没有历史的世界，她告诉自己，所以说这些是没用的。
这里的人不懂人文关怀，不懂社会主义，甚至不知道互帮互助。
触目所及的只有麻木不仁、冰冷自私和互相残杀。
见这两个人都沉默了，阎归一才走上前来推开面前的教室门。
里面并不是商未央以为的公共教室，也没有老师站在讲台上，只有一个审判者站在角落里负责维持秩序。
房间里摆放着数十个机器。
“这是训练精神力的机器，只要躺上去戴好头盔就可以。”风轻率先演示了一遍。
阎归一似乎也并不陌生。
商未央觉得这个东西有点高级，有种从现代来到星际时代的感觉。
她在阎归一和风轻中间的机器坐下，戴好头盔之后立刻发现面前的景象一遍。
和全息游戏一样，她正站在画面中，旁边是山壁。
场景真实到让商未央以为自己真的来到了某个山洞。
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商未央只好四处看看，迟疑地抬步向前走。
很快第一波敌人就出现在面前，看起来像是蜘蛛还是蚂蚁的怪物趴在岩壁上对她流口水，知道只是游戏之后商未央明显淡定不少，尤其是看到怪物头上带着血条的时候，更是生出了自己可以carry全场的错觉。
好，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她没有武器。
也没有背包。
这个游戏没有按键，她应该怎么发动攻击呢？
在商未央站在原地思考人生的半秒中，墙壁上的怪物已经飞扑过来，商未央立刻向后闪避。
武器、武器、武器！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把枪，仿佛听到她的想法一般，一把小巧的□□出现在她手上。
商未央想，当年自己也是驰骋战场八百里爆头的神枪手。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使用真枪啊！
没记错的话□□的使用步骤是拉开保险，然后上膛……
怪物再次扑过来，商未央立刻就地一滚，成功打了一枪出去。
然后，手麻了。
可怕的后坐力让她整只手都在颤抖，枪也握不住，她甚至来不及捡，在怪物再次扑上来之前又是就地一滚。
空间中弥漫着仿佛臭豆腐和榴莲、猪血混合的味道，商未央知道这是怪物的血，她那一枪还是打到了。
只是现在那把可怜的□□已经被怪物吃掉，她有没有武器了。
商未央边跑边骂，“你怎么什么都吃啊！这么不挑食担心拉肚子！”
虽然嘴上逞英雄，但该怂还是要怂，商未央一边骂“怎么不掉下个石头砸死你”，一边看准一块大石头躲进去。
身后的怪物似乎真的没有追上来，她大口喘着气，感慨这个全息游戏做的实在太过逼真，竟然连累这种感觉都有。
过了很久身后都没有传来动静，商未央觉得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却发现身后没有怪物，只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真的被砸死了？”商未央有点懵。
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
这是个锻炼精神力的游戏，那么就是说她想象的东西是会出现的。
这种具现化的能力就是依靠精神力。
按照刚刚遇到怪物的结果来看，这应该是一个副本，需要走到洞穴最深处才能见到boss，打败boss之后才算是通关。
商未央：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枪这种武器虽然不错，但火力不够。”商未央叹了一口气。
在现实世界中负责秩序的审判者差距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他的视线锁定在某个机器上，随后调出那台机器的画面。
画面上的商未央就站在原地没动，紧闭着双眼，双手手掌和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
审判者43221号将声音放大，终于听清商未央在说什么。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感受真理的力量吧，杂碎们！！！”
最后一句，商未央十分有信念感地大喊出来，43221没来得及摘下耳机，差点聋了。
画面上似乎没什么变化。
但是那种奇怪的波动还在继续。
43221警惕地盯着画面，突然福至心灵将画面缩放，在这个洞穴的外面是一片平原，而现在天光乍破，无数枚奇怪形状的东西掉下来，发出轰鸣声和爆炸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翻滚的蘑菇云。
这个人，把游戏地图炸没了！
43221脸色扭曲地跑到商未央所在的机器旁边，摘下头盔之后果然看到商未央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召唤了什么东西，但是这么可怕的攻击力一定是很耗费精神力的，没死都是奇迹。
要是普通人死了也就算了，但这个人的拟灵是人形，监测结果上还没有查明究竟是什么身份，就这样死到太可惜了一点。
他从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玻璃瓶，扣着商未央的脖子将里面蓝色的晶体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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