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工
偏偏江升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着接了句：“口歪眼斜，面黄肌瘦？”
“这真是个误会。”陈驰宇无语的捂住眼，背后说人家坏话被本人听见了，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别怕，我不记仇。”温冉把书塞进背包里，向他们说了再见，人就走了。
陈驰宇唉声叹气，抓狂，“天哪，怎么会这样，王老师的情报有误。”
他抬头就看见江升把书本囫囵塞进背包里，拎着就走。
“升哥你去哪？”
“打工。”
-
下午的时候温冉查看上交来的表格，上面有旷课早退的人员名单，其中江升很是活跃，他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
昨天旷课一节，前天早退，大前天也早退，还有之前的……
不乖啊。
她翻看了下课表确定现在江升没课，就拿出手机打算联系他。作为辅导员……虽然是临时的，但也得负责任好好和他谈一谈，督促他改正。
[织女星]：江升学弟，你在吗？
大约过了十分钟，对方发来消息：有事？
[织女星]：你最近旷课早退次数太多，经过我慎重考虑，觉得应该来找你认真谈一谈这个问题。
江升发来一个斜眼看人的表情包。
[rr]：既然学姐这么慎重，那就当面谈吧。
他还发来了所在位置。定睛一看，很好，他居然在酒吧。
[织女星]：等着吧。
[rr]：放心，我不走，需要我洗干净脖子吗？
[织女星]：不洗我也下的去手。
[rr]：好的，您随意，我不反抗。
总觉得被人调戏了，温冉耳根子有点发烫，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盯着电脑屏幕却无法专心。
啧。
看不下去了。
手上的事情做完，温冉才去他所在的酒吧。那家黑星尔酒吧在北城很有名，位置明显不偏僻，不然温冉也不会答应他去那里。
现在是下午，酒吧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工作人员在做准备工作。虽然有音乐声，但还没那么吵闹。
吧台的酒保手中擦拭着酒瓶，眼神黏在她身上，审视她，“美女喝酒吗？”
“不是，我找人。”温冉视线在四周飘，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
难道他走了？
突然，身后搭上一只手掌，掌心很烫。她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身体，立刻回头望过去。
江升穿着黑色半袖圆领衫，嘻哈裤，白色鸭舌帽扣在头上，那双桃花眼澄澈明亮，“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温冉在看到他那一瞬间，松口气，放松身体，“还好。”
“嗯？”
“差点就打你了。”还好没动手。
江升噗嗤一笑，老老实实收回手，“抱歉，吓到你了。”
“没事。”要是真把他打了，那才是吓到自己。
“我现在还有工作，这边聊。”江升往前走几步，见她不动，招招手，“来。”
温冉鬼使神差般的跟在他身后，见其他工作人员都跟他打招呼，明显他常来，“你在这打工？”
他语气不太在意：“兼职而已，给乐队伴奏，赚赚外快。”
温冉了然点头，原来是勤工俭学啊！不禁在心里默默给他加了几分好感度。
舞台上有个看起来年纪较小，模样略显稚嫩的大男孩坐在架子鼓前，手里握着ad钙在喝，见到温冉上来，也不咬吸管了，好奇问：“升哥，这是嫂子吗？”
他模样长的稚嫩，声音也有些奶，眼睛又圆又干净，整个人显得人畜无害。
“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
温冉脸色微僵，“你们还招童工？”
“噗哈哈哈哈。”贝斯手老魏是个看起来三十几的男人，垂肩发，胡子拉碴，笑起来时眼角细纹都挤出来了。
他被温冉的话逗的直乐，把那股困劲都笑没了。
疑似童工的男生无语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解释说：“我发誓，我不是童工，我真的成年了。”
这些年他不知道要解释多少次这个问题。
温冉将疑惑眼神投向江升，满脸问号。
江升点头，“确实成年了，他也是医大的学生，叫苏木，口腔系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看起来像十五六。
苏木挥挥鼓棒，终止这个话题，说：“让我问个问题，这位漂亮姐姐有男朋友吗？要不要考虑我？”
他还眨巴眨巴眼。
温冉：“……不了。”
太嫩了，她下不去手，心里会有罪恶感。
江升抬起手向苏木头顶轻轻拍了一下，“滚蛋，她不考虑你。”
“为什么？”
“奶味太重。”
温冉中肯评价：“唔，看起来像是高中生。”
江升说：“他这张娃娃脸，混进初中都有人信。”
“你们真是……烦死了！”苏木不想跟他们这对狗男女讲话，伤自尊。
江升笑而不语，坐在高脚凳上，拿起一把吉他拨弄几下，调整好音准，“先排练吧。”
“键盘手呢？”
“啧，在泡妞的路上吧。”老魏正慢吞吞从口袋中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来。
很不喜欢烟草味的温冉，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头。旁边的江升注意到了她神情的细微变化，指腹摩挲着琴弦的动作一顿。
“真是太不靠谱了，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到底琴还是泡妞！还有那个主唱，真当自己是大腕了，十次有九次都迟到！每次都说有事，放屁，老子信她个鬼！”苏木人长的嫩，性子却是冲，说话从来不委婉。
老魏扯唇角，心里也有不满，“谁让她长的好看呢，粉丝多。老板都供着她，你就少说点吧。”
他刚把打火机找出来，就被人拿走，听见江升说：“我最近在戒烟，别勾我。”
“好端端的，戒什么烟啊。”老魏憋着烟瘾，到底是给了他面子，把烟塞回去。
江升不紧不慢的说：“做个三好少年，将来好找媳妇。”
老魏：“？”
温冉眼角含笑，“好想法。”
“我也觉得。”他歪头看她。
苏木：“……”
我觉得他们有打情骂俏的嫌疑，但是没有证据。
江升向温冉招招手，指着键盘说：“玩过吗？”
刚才就看见她眼神一直往键盘上瞄。
“我只弹过钢琴。”
“试试。”
温冉迟疑，“不会打扰你们吗？”
“反正键盘手不在，就当是排练了。”江升把曲谱递给她。
苏木惊讶，“姐姐还会弹琴？”
“会是会，但是没他弹的好。”她指了指江升。
苏木安慰：“咱不跟他比，他不是人。”
要不是江升的手不够多，他一个人顶一个摇滚乐团了，谁想不开跟他比？
这首曲子温冉倒是听过，很熟悉，就是没有实操过。
她深吸口气，手搭在键盘上，对着曲谱先是缓慢的弹奏起来，试探性的找感觉。而后渐入佳境。
江升他们也适时进入，整首激情澎湃的摇滚乐曲，完全的展现出来。
她弹钢琴确实不如江升，但对于节拍把控还是十分准确的，跟着他们的节奏走，无论快慢都游刃有余。
酒吧内的人陆陆续续往这来，露出惊艳的目光，被他们这首曲子带动了激情，热血沸腾，还有人向温冉吹口哨。
江升抽出空隙走下高脚凳，将帽子摘了扣在温冉头顶上，往下压，不让他们看清她的脸。
温冉微微抬起头，不解与他对视一眼，见他不着痕迹往后看，便了然，用口型说：“谢谢。”
结束后，台下掌声响起，温冉下意识看向江升，见他挎着吉他，歪歪头朝她笑。
温冉往他身边挪，轻声道：“这首曲子以前我听过，但还是第一次弹，有出错吗？我掌心都在冒汗。”
闻言，江升握了一下她的手，掌心细腻略显潮湿，立刻松开，“放心，没有出错，弹的非常好。你还真的出汗了，有这么紧张吗？”
温冉没有在意他这个小动作，心痒痒的，“不是，是弹激动了。”
“下次还带你来？”
“可以吗？”她眼里很期待。
“当然。”
还未到时间，江升翘了会班，领着她去吧台那，“喝什么？”
“不是酒就可以。”
酒保一愣，毕竟很少看见成年人来酒吧不喝酒的。
江升说：“两杯橙子汽水，少冰。”
点到温冉的心头好，略有点意外看向他，“你喜欢吃橙子吗？”
“血橙吧，皮薄。”
温冉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隔壁的邻居也喜欢吃血橙。
等橙子汽水送过来后，温冉才问：“你为什么翘课？”
他用吸管搅动着杯里的汽水，没吭声。
她咳两声，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你还经常早退。”
江升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慢吞吞的说：“因为讲课的老师不好看？”
“？”
他笑了出来，“好吧，我说实话。”
江升收敛笑意，望向舞台方向，“因为怕打工迟到，老板扣钱。”
温冉定睛看着杯子上飘着的薄荷叶，思考了片刻，抬起头，说：“我帮你介绍工作可以吗？时间自由，保证不会耽误你的学习。”
“学姐这是什么意思？”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小麦色硬朗的俊脸靠近她，挑着眉问她：“包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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