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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晨雾四起


江羽恍然,那么那封伪造的信却如此大意?如果真是苏党写的信,那就说不通了,既然要栽赃,为什么没有跟那50万两黄金一起搜出来?那岂不就是铁证?为什么还要放如此一个漏洞让父亲来钻?

        “您与我父亲通信的私印上可有什么约定的标记?”

        宋之问:“想不到这个你都挖出来了,确实,你父亲遭遇苏本添的背叛后,越发谨慎,与好友的私信往来约定,私印盖上之前要先放一个粒米。怎么?”

        江羽拿出了翟将军的那封回信,宋之问看了看,皱眉。显然,他也想到了,如果这封信是苏党伪造的,那么为何要自曝漏洞?如果是真的,但却没有私人印记。

        难道说?江羽与宋之问同时望向彼此,这封信是苏党里的人在提前告诉有危险?江羽想到了父亲案子爆发当天救自己的那拨人,难不成是同一批?

        江羽有一点失落,这样的话,宋老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能得知父亲的这些过往,也算值得。在她印象里父亲对家始终是报喜不报忧,她如今才得知父亲时而的皱眉与怅然所为何来,被自己信任的朋友背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只有父亲这种经历过的人才能切身体会。

        她想到此,眸子另外一暗。

        “于是你父亲在此给我写了一封信,军费紧急,我时任江浙巡按,江浙一带是富庶之地,全国的税收江浙能占十之三四,想问我有何办法。我说不如鼓励商贸交易,老百姓有钱了,国库也就充盈了,你父亲对这个主意很是赞赏,但具体的操办事宜,涉及众多,且需时日,我们便瞒着上头,只在江浙一带进行,卓有成效,但是真正要等到税收上来,要等到一年以后,但是这中间你父亲就出事了。”

        江羽听闻此突然发现一个重大的疑点,这么说,父亲压根就没有筹到钱?

        “那从江家搜出来的那50万两黄金是从哪来的?”

        宋老听闻冷哼一声“哼,纯属栽赃。51万两黄金呐,我们纵然是把江浙一带的税收收上来也没有那么多钱,可惜我与江兄私下的事情被苏本添查到了,他倒没有对我赶尽杀绝,但也怕我拦了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我打发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县令。”

        江羽恍然,那么那封伪造的信却如此大意?如果真是苏党写的信,那就说不通了,既然要栽赃,为什么没有跟那50万两黄金一起搜出来?那岂不就是铁证?为什么还要放如此一个漏洞让父亲来钻?

        “您与我父亲通信的私印上可有什么约定的标记?”

        宋之问:“想不到这个你都挖出来了,确实,你父亲遭遇苏本添的背叛后,愈发谨慎,与好友的私信往来约定,私印盖上之前要先放一粒米,怎么?”

        江羽拿出了翟将军的那封回信,宋之问看了看,皱眉。显然,他也想到了,如果这封信是苏党伪造的,那么为何要自曝漏洞?如果是真的,但却没有私人印记。

        难道说?江羽与宋之问同时望向彼此,这封信是苏党里的人在提前告诉有危险?江羽想到了父亲案子爆发当天救自己的那拨人,难不成是同一批?

        原来还有一个人在所有人的背后深深隐藏,他旁观着这一切,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放出关键一招。按照对方所做的两件事来看,他以信明父亲,救了自己来看,对方不想暴露身份的同时是友非敌,跟她当初的推测立场是相同。

        但是,现在线索都指向了那50万两黄金上面去,这50万两黄金的来源。

        江羽正在冥思苦想之际,突然发现宋之问的不对劲,他坐在椅子上,嘴角抽搐,血继而渗出来,她赶忙找人找大夫,江熠皱紧了眉头,伸出手指在他鼻翼下探了探,“他已经死了”。

        江羽闻言忽视了江熠的动作,心中翻出滔天骇浪,他们一定是知道自己前来,下了杀手,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宋老已经把最关键的信息告诉了她。

        江羽自责不已,他恍然惊醒,一定是刚刚端水的小厮的问题,她刚想着。江熠已将拖着那小厮的尸体走了进来,“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服毒自尽了,衙门里的小吏都说没有见过这个小厮,可能是跟在我们后面混进来的,但是他们可能没料到,这毒发的时刻晚了那么些时候,我们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江羽怔怔地看着江熠的嘴唇开开合合,“你再说一遍?”

        江熠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小羽,辛苦你了。”

        江羽的一股子酸涩从心底里升起来,她把自己闷在江熠的宽阔的胸膛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什么,心里一惊,突然抬头看向江熠,“哥哥”。

        江熠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是啊,江羽心想,自幼就光芒耀眼,优秀如斯的江熠江公子,怎么会承受不住这世间的苦难呢?

        “什么时候好起来的?”江羽的声音有点哑。

        “宋老的话。”他抬起头遥遥的眼神望着门外冬天的干枣子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地飘起了雪花,一转眼已经将近是北明二十二年,三年的苦难折磨都历历在心,大梦初醒,昔日江家繁荣皆已成为过往。

        “大冷天还掀着个幕帘,真是有福不会享。”一个人突然从幕帘下低头钻了进来,顺手“啪”的一声放下幕帘,随着手势将带子一扯,两片幕帘便绷紧了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将寒风一丝不漏地挡在屋外。

        江羽跟江熠对了一眼,不知道王不为这家伙为何在此时出现在这里。

        他转过头来看了两人的神色,嘿嘿一笑,“江兄这可是大好了,苦尽甘来。”他双手供起,一上一下地摇着,嬉皮笑脸地,江熠皱了皱眉。

        王不为放下手径直走向火炉,拿着手钳侧对着两人拨弄着火红的粗炭,垂眸间令人看不清神色,“这宋县令真是两袖清风,连个精炭都使不上。”

        江羽想起宋县令的死,心中还没缓过这阵,不动声色地往下压制住情绪,“你怎么突然到这?”

        王不为把火钳子随意撂下,砸出一点点四溅的火星,出人意料地坦白,“我不是突然到这,我是跟着你们来的。”

        江羽皱眉,问他,“你是自己来的?”

        王不为袖子一甩,嘿嘿坐下,“不能再多了,再多不是明摆着被你发现,我就跟不到这儿了。”

        江羽对王不为还是信任的,“有话赶紧说。”

        王不为撇了撇嘴,眼睛瞅了瞅江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今天早上的圣旨,要让江公子戍守边关。”

        江羽心里一个咯噔,不自觉地就看向江熠,“怎么回事?”

        王不为也不卖关子了,“这中间有没有苏本添的鼓捣我不清楚,但是皇上的旨意是明明白白下来了,或者……江公子有没有病不重要,你们俩一个在眼前,一个受控于边疆比较重要?”

        江羽摇了摇头,“皇上给了我在朝廷的权力,如今又给了我哥在边关的兵权,借江家余力以开其道”江羽顿了顿,看向江熠,“皇上这是在告诉我们,父亲之死最起码同样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如今跟我们在同一条战线。”

        江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天威难测,我们只能顺势而为,借力而动,在江山利益面前,一切皆为蝼蚁。”

        王不为不同意江羽的猜测,“你的猜测必须建立在皇上已经知道了江公子精神转好的前提下,问题是江公子不是刚好吗,也没几天啊?”

        江羽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如果说皇上压根不知道呢?”

        “怎么会不知……”王不为恍然大悟的看着江羽点头,“皇上那天到底召见你说了什么啊?”他一拍桌子,“这不会是你设计好的吧?”

        江羽懒得搭理他,“不对啊,那你也不能知道江熠什么时候能好啊。”

        江羽想着既然圣旨已下,该早日回宫领旨才是,这边的线索也已经得到,“你到底跟着我们来干嘛?”

        “我……我不是传圣旨给你们嘛。”江羽看他吞吞吐吐,反正他整天闲的什么正事也没有,就算了。

        没有满京城迎着冷风翻彻的旌旗,没有满城的士兵站满了一个街道的壮烈场面,踩着弥漫而起的大雾,江熠翻身上马,挺立的背脊迎风而立,江羽把包袱递给江熠,丑时的夹杂着霜的风扯地她的脸生疼,她心里升起一股颓败之中的希望。

        江熠一身干净整齐的铠甲,露出了恢复记忆以来对妹妹经久不改的温柔笑意,江羽心里突然才意识到这是要分别了,就算是身穿坚硬如铁的铠甲,哥哥却依旧温柔如往昔。江熠扯动马缰绳,骏马的鬃毛洋洋洒洒的挥动起来。

        谁也没有看到转身的那一刻,马背上的少年郎收起了所有人都熟悉的独属于江熠的温柔,浑身都射出了冷冽的光,锋芒毕现。

        秦易琅匆匆赶来的时候只看到留在大雾中深深站立的江羽,他叹了一口气,扯着马缰绳对江羽笑了笑,纵身追了上去。

        江羽回之一笑,一身布衣,立于城前,看着前后纵马驰过的少年郎的身影逐渐隐没于晨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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