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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山杜鹃花儿


你会怎么去定义什么是不能,什么是不愿呢

        当一个人说自己的力量能举起三千斤的重物,却拿不起一根羽毛,当一个人的视力能够看清秋天动物刚换的皮毛末梢,却看不见身边的一车草料,这样的人究竟是不能还是不愿呢林挽不知道,也不愿想,为了见到梦中的小湖,他横跨中国七千里。

        出了市区便是连绵的群山和溪谷,小车也在跌宕盘旋的环山公路上行驶了小半天的功夫。

        林挽看着山坡下凌厉锐进的雅鲁藏布江奔腾而过,再听《青藏高原》也变了味道,那是一种如同高原冰雪般的圣洁,好似一声惊雷刺破云霄,又好似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鸟,张开翅膀俯视着这片神秘且庄严的土地,不觉间林挽的眼中含满了泪水,这是一种不亲身体会,就无法理解的感动。

        “好了,下车休息一下,有想方便的那里有厕所。”司机熟练的拐过山口的弯道,紧贴山崖的是落差几十米的深谷,一个不注意就会尸骨无存。

        车子停在了路边,前面赫然是一个小型的休息区,司机拉好手刹,拿起座位边的茶杯就走下车去。

        “20分钟后在这里集合,大家注意一点时间。”说完便朝休息站旁的小卖部走了过去。

        张晗下车去接热水,顺便带上了林挽的水杯。林挽下车好奇的四处张望,一路上的颠簸并没有使他疲惫不堪,只见眼前青葱翠绿的群山开满了高山杜鹃,休息站旁也有几朵。

        林挽走上前,只见粉黄的小花透着淡淡的素雅,给人一种宁静,清新的感觉,就像雨后的初夏。它没有牡丹的艳丽,没有兰花的高雅,却在这深山溪谷中给人一种深邃的神秘感。白居易也曾写诗“回看桃李无颜色,映得芙蓉不是花”,这里面的花便是杜鹃花。

        “在看什么”张晗递过水杯,好奇的问道。

        林挽指了指眼前粉黄的小花。

        “哇!”张晗看到这粉黄的小花满眼惊喜,惊叹于这小小生命的不屈韧性,捂着领口,轻轻地俯下身嗅了嗅。

        “香吗?”林挽打趣到。

        “没什么味道,但是真可爱啊。”张晗直起身子,把滑落脸颊旁的一缕秀发理到耳后。

        “走了额~”司机兼导游的刘师傅拉长尾音,高声呼唤在路边看花的游客们。

        林挽和张晗先走到了车边,只见刘师傅一手拎着茶杯,一手拿着车钥匙,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跟车边的乘客科普高山杜鹃,“这花到处都是,从四月多那片开花,到六月底差不多就败了,你们正好赶上了,前面还有来,漫山遍野全是的,大部分都是红色的,只有这里的是粉黄色,所以又叫“映山红“。”

        刘师傅喝了一口手里的茶,看着还有几个旅客磨磨唧唧的在互相帮忙拍照,便又大喊一声,“走了,前面还有,给你们时间拍照。”

        听到前面还有,几个相互拍照的旅客才恋恋不舍的低头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慢慢的向车边靠过来。

        刘师傅坐到驾驶室,转过头看向乘客默默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人齐了,大家都看看刚才身边的人还在吗,我们出发了。”

        又开了小半天,车停在了一处峡谷的开过地带,悬崖在马路的另一侧,崖壁旁散落着许多大石块,一群猴子生活在这里。

        这一路上见到许多不同种类的动物,他们大部分都多多少少习惯了人类带来的改变,最彻底的就是猴子。

        旅客都下车翻找包里的食物投喂给猴子吃,这些猴子也不像五台山的猕猴会过来撕咬抢夺旅客的背包,只会文静的坐在石头上伸手去接游客扔过去的零食。

        张晗看着远处的石头上,一只小猴子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其他猴子都来到汽车旁边的空地,从地上捡着旅客投喂的食物,小猴子也想靠过来,可它刚站起身,就被猴群的大猴子呲牙制止,它又坐回了原地,继续东张西望,好像被猴群孤立了。

        张晗看着小猴子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起身从包里翻出一块仙贝,走到小猴子的身边,剥掉塑料包装塞进它的手里。

        林挽下车之后没有走远,刘师傅也在车边举着茶杯高谈阔论,看见远处的张晗拿手去喂猴子,立马对着张晗大喊道:“别拿手喂,扔给他们就行,回来再咬着你。”

        张晗瞥了一眼刘师傅,很显然她并不喜欢刘师傅的这番言论,依就我行我素的摸了摸小猴子的脑袋。

        小猴子两手抓着张晗给的仙贝,乖巧的吃了起来,张晗便炫耀似的的深深瞪了刘师傅一眼。

        刘师傅也没感觉到尴尬,不痛不痒的小声嘀咕了一句,“猴子祖宗也没想到能吃的这么好。”

        刘师傅身边的男同志们闻言,都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当车再次停靠在路边,山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里是米拉山口,海拔5013米,林挽走下车,放眼望去,天空被厚重的云层遮盖显得灰蒙蒙的,远处的群山让人心胸间油然而生一股豪迈的豁达之气,林挽站在路旁刚想冲着远处的山谷高呼一声,可突然间的凌厉山风却把他吹了一个踉跄,雨下的不大,就像给花儿浇水时的喷雾一样,绵绵软软,可这山风却像刀子一样,冰冷刺骨。

        不远处的山脚下,有藏族的小商店,几个简陋的铁皮小屋就是他们的摊位,藏族女人坐在摊位里面抄着手麻木的看着来往的游客,也不见他们吆喝。

        林挽站在商店旁的雨棚下点了一根烟,这是他从家里带来的一包烟,还剩下几根。

        “嗡”,刚吸了一口,耳鸣伴着强烈的眩晕感传来,胃里突然间想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着,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奔涌而来,林挽花白一片,就像收不到信号的老式电视机,直到后退的时候手撑到了商贩摊位的台面才没有摔倒。

        “喂,喂,”缓了好一会,林挽听见身后好像有人在喊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按在别人的摊位上,立即不好意思的收回。

        “能给我,一根,额,吗?”身后的藏族女人操着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伸出手指了指林挽的烟盒。

        林挽下意识的打开烟盒,看了一眼,道:“还有几根都给你吧。”

        女人接过烟盒向林挽说了声谢谢,便又抱着手坐在摊位里面发呆。

        真扛不住啊,再也不在西zang抽烟了,林挽心里想。

        “走了。”刘师傅站在车旁,一手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举着茶杯,像远处小商店门口,东瞅瞅西看看的游客喊道。

        林挽掐灭手里的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也像车边靠去。

        车子中间又在南迦巴瓦峰的山脚处停过一次,可正好赶上雨季,乌云挡住了这海拔7782米的世界第15高峰,没有缘分亲眼见到这根“直刺天空的长矛”。

        路上的山也随着海拔的升高逐渐失去了颜色,变的光秃秃的,又路过一个检查站,守卫的士兵看过司机拿出的证件,便放行车辆驶入关卡,林挽感觉到离拉姆拉错已经很近了。

        车子在山间的小路上行驶了没多久,迎面一个带着头巾的中年女人朝着司机挥了挥手,司机把车慢慢停靠在女人身边,打开一侧的车窗,女人熟练的扒着车窗说道,“买氧气吗,山上面的贵。”

        “要买的现在买最便宜,上面就贵了,咱不能直接开到最上面,在靠近山顶的地方有个停车场,到上面还要爬50分钟,上面空气薄,最好买一瓶。”

        听着司机和女人的一唱一和,林挽觉得这可能是世间最拙劣的双簧表演,刘师傅坐在驾驶室,转过上半身,手扒着座椅的靠背,一脸真的是为你们好的表情。

        只有了了几个乘客问了价格,30元一瓶,差不多有小臂粗细的金属罐子,里面的氧气差不多能用20分钟左右。

        刘师傅转过身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想,“真是一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冤大头啊。”反手给车打上了火,向着拉姆拉错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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