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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鸠占鹊巢


叶珂抬起头,那是一群衣着华贵的少年,身下的马匹都是膘肥体壮血统名贵的良驹,身后还跟着一群乌泱泱的仆从,有点牵着马,有的满手拎着狐狸猞猁等各种猎物。

        这是一只打猎的队伍。

        叶珂这才算明白,为什么守卫严密还安排有专人定期清理猛禽的皇家园林会有猛虎出现。

        想来是这群少年的仆从为了讨好主子,提前抓了放进丛林。

        想起方才惊险,叶珂就怒从中来,正待训斥,却不料为首的那个华服少年,居然一脸倨傲倒打一耙,“你是何人?此处乃私家园林,谁允许你擅闯的?来人还不将她拿下!”

        “我看谁敢!”叶珂一声怒喝气势逼人,仆从们见状犹豫不决,皆互相推嚷畏缩不前。

        华服少年见状大怒,扬起鞭子就像向仆从们抽去,这时身边有人拦住了他,那人按住华服少年的衣袖低声说道:“张少,这女子气势不凡衣着华贵,□□那匹马观之似西凉乌云驹,恐非凡人,张少或可听其一言。”

        少年似乎对说话之人很是信任,闻言放下了鞭子,狐疑地看向叶珂。

        “既是你说这是私家园林。”叶珂审视的目光从这群少年的脸上扫过,最终停在了华服少年的身上,“敢问这是谁家的园林?”

        少年一脸不耐烦,当即开口道:“废话,这自然是我张-”

        少年的袖子又被扯了一下,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你管这是谁家的,总归不是你家的!”

        叶珂挑起了眉,冷笑一声,正准备叫侍卫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擅闯禁苑的少年抓起来长个记性,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声惊呼,“祁澜?!你怎么在这?”

        你们认识?叶珂看向祁澜,祁澜摇摇头,表示他们不熟。

        可对面那人却不依不挠:“祁澜,我们先前盛情邀约你不来,这会倒是带个女人来抢我们的猎物,还对张少颐指气使。”

        祁澜和这群纨绔子弟志趣不同一向也甚少往来往来。只是祁家和张家都是世家大族,两家拐着弯多少有点沾亲带故的姻亲关系,甭管祁澜去不去,张氏子弟举办什么活动多少都要给祁家送一份请帖。

        虽说祁澜来不来都是他的自由,但他一边拒绝了邀请,一边自己带着个女人来抢他们猎物,这就很过分了。

        显然这位大言不惭君便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理直气壮地指着祁澜的鼻子开骂。他身旁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惊到了,竟然也没有人拦他。

        祁澜没有出声,只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人。被祁澜那双平静地仿佛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盯着,那人气焰不知怎的就弱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倒是很符合祁澜的性格。

        叶珂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观看一场闹剧。

        而现在,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叶珂挥了挥手,早已等候多时的御林军立即冲了上去,这群纨绔子弟和他们的仆从顷刻间被解除兵甲摁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绑我!”那张家的少年横行霸道惯了,此刻极其不忿,尤其是当他看见扣住自己的将领时,更是拼命挣扎了起来。

        “张叔!救我!”这少年竟是朝那将领直接呼救起来。

        “张将军,告诉他,我是谁。”叶珂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他。

        叶珂感到一阵胆寒,她属实没想到,张家居然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坐落在天子脚下的皇家园林居然成了他张家的后花园,就连看守此地的将领也是张氏子弟。

        而此时,从张将军那听闻叶珂身份的张超,一反刚刚狂妄至极的姿态,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是备受疼宠蛮横又无礼,却并非没脑子什么都不懂。适才他敢如此嚣张,一来无非是仗着家中势力,二来他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皇室中人。

        皇帝不喜狩猎,京中宗室多追逐皇帝喜好,而宫中皇子尚且年幼。

        他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长公主!

        鸠占鹊巢也就罢了,他还在正主面前大放厥词,又想起前阵子张黎那事,新仇旧恨交加。张昭只觉眼前一黑,两股战战,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张将军,救我。”张昭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含混不清。

        张将军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的肩,冲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安心。

        张将军只是张家的一个族人,得蒙张家荫补才能坐上此处御林军统领的职位,而张昭则是成国公备受宠爱的老来子,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弃张昭于不顾。

        张将军摸了个空闲,找上了叶珂,很是恭敬地行了礼数,方才开口问道:“不知殿下要将他们送往何处?可是-”

        叶珂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未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把人送到大理寺,一个都不许少。”

        “这。”张将军为难地看着叶珂一动不动。

        叶珂看着他,一双半睁的丹凤眼不怒自威。

        “怎么,张将军这是想易主叫御林军也改姓张吗?”

        此话端得诛心,张将军吓得当即跪下,就差对天发誓表忠心了,言及自己只是为长公主考虑,别无二心。

        “半个时辰之后,本宫若是在大理寺见不着人,你便摘了你的乌纱帽吧!”

        说完,叶珂作势怒气冲冲的打马离去。

        等到约摸看不清彼此了,叶珂这才带着祁澜翻身下马,吩咐随侍的太监将祁澜送回府邸,“抱歉,今日让你受惊了,改日我再约你骑马游玩。”

        祁澜抿着嘴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叶珂注意到祁澜面色不太好,开口询问,祁澜却只是摇头,并挥手示意她离开。

        祁澜状态不太对,但他显然并不愿意自己多管闲事,思及二人关系并未亲密到随意探人隐私,叶珂迟疑了一会还是转身离开了。

        等到叶珂的身形渐行渐远,祁澜才松开紧握树枝的手,捂着胸口身子软软的靠在赶来的书童身上。那书童眼见祁澜面色发白,嘴唇发乌却也见怪不怪,熟稔地从包里掏出一丸药来,就着水壶里的温水喂祁澜服下。

        缓了一会,祁澜的面色渐渐恢复血色,就在书童准备喂第二丸药时,祁澜拦住了他,“就这样,送我回府。”祁澜依旧是肉眼可见的虚弱,“告诉裴钰,张昭驱虎狩猎,使我惊马。”

        说完,祁澜便闭上眼,仍由书童将自己抬回府中。

        他祁澜也不是没有脾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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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澜惊马的消息同时穿到了裴钰和祁太傅的耳朵里。祁澜是祁家幼子,受宠程度比张超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祁家家风甚严,祁澜本人喜静,从不惹是生非,看起来很没有存在感。

        叶珂将此事捅到了御前,一时间越俎代庖,狂妄自大,甚至张家意图谋反这样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飞上了皇帝的御案。

        每逢上朝就有御史参张家一本,还次次理由不重复。

        张家树大招风,朝中本就政敌颇多,加之张家本身便是军功出身,家中子弟修养不足,多有贪污受贿作奸犯科,这次被人捏住了小辫子又有祁家煽风点火,一时间张家几乎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最后还是皇帝拍板不许多言,此事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为了平息此事,张家弃卒保车割了不少的肉,张超等人在刑部吃了三个多月的牢饭,临放出来时还挨了好一顿板子,等会到家,人已经瘦脱了相,成国公夫人险些没能认出自己的宝贝儿子来。

        张超是成国公夫人四十多岁时老蚌生珠得来的幼子,他出生那年的冬天,张贵妃被接进宫中册封贵妃,成国公夫人视张超为祥瑞,从小疼得如珠如宝,哪里叫他受过这般委屈。

        成国公夫人见到张超这般凄惨模样,哪里气得过,当即叫人拿上自己的帖子就要进宫求个公道。

        却不料长信宫和鸾凤宫都传来了拒见的消息,一连吃了两个闭门羹的成国公夫人气的脸都绿了,江南进贡的瓷器被摔了一地,整个院里一片狼藉,成国公进来的时候差点被一个枕头正中红心。

        “混账,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看着成国公夫人歇斯底里的模样,成国公黑着一张脸怒骂道。

        成国公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都出去,人前训子,人后教妻,成国公虽然极其不满,却还是遵守规矩。这也是他看在女儿和成国公夫人为他生育了多个子女的份上给她留的一丝颜面。

        但很显然,成国公夫人并没有领会到他的深意,还以为是支开下人好让她骂个痛快,于是声音越来越大,嘴里越骂越难听,甚至涉及到了那一位!

        “啪!”

        成国公终究没能忍住,直愣愣地给了成国公夫人一个耳光。

        这一记耳光不重,但却把成国公夫人给打懵了。自从张贵妃进宫以来,不论她做了多么出格的事情-给娘家人谋官职,借成国公府的权势行商受贿,甚至去放利子钱,成国公都没有对她红过脸。

        而这次,她不过是想要给他们的幼子讨个公道,他居然打她!

        “你连贵妃娘娘的面子也不给了吗?”成国公夫人胡作非为了这么多年,小聪明多少还是有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脸面来自哪里,当即就红着眼搬出贵妃生母的身份。

        往常每每她这样说后,成国公总是会退让一步,向她妥协。

        可这一次,百试百灵的妙招不顶用了。

        “你还知道晚晚在宫里头当贵妃!”成国公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冷酷得根本不像再看陪伴自己三十多年的发妻,当然他心里也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目光短浅粗鄙不堪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收起你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好好管管你的儿子,别尽知道给我惹麻烦。”

        成国公夫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向来嘴皮子利索的她这会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突然对这个相伴多年的枕边人生出一种陌生和恐惧。

        成国公看着夫人这幅模样,心疼吗,当然不,但他心里也涌上一种陌生的情绪,他垂了垂眼眸,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他转过身,复又解释道:“超儿的事为引子,朝堂上弹劾张家的人很多,这背后恐怕也有皇上的意思,张家的势力太大了。”

        成国公夫人闻言抬起头,她揉了揉眼睛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成国公一向很少向她讲前朝的事情,当他向她倾诉的时候说明已经到了很危急的关头了,她不能在这个还让张郎分心。

        “老爷-”成国公夫人开口,话没说出口就被成国公打断。

        “这段时日你叫超儿好好在府中养伤,太后和淑妃哪里你也不要去找了,等过段时日,我自带你进宫请安。”

        声音在回廊里传响,成国公夫人抬起头,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影子在烛火下越拉越长,然后渐渐消失了。

        望着成国公消失的背影,成国公夫人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旧事。当年张家势微,是她帮助成国公除掉劲敌重获圣宠,重新屹立于朝堂之巅,这一次她也同样可以逆转张家的命运!

        哪怕是皇帝!

        只要她的夫君依旧是当年的夫君。

        不知想起了什么,这位年逾五十的老妇人,此刻脸上竟然浮出了仿若少女的痴念。她痴痴地笑了一会,招来了一位老仆,与他耳语了一阵。等她帮夫君度过了这次,夫君又会像二十年前那样,对她恩宠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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